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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4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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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64 章

幾乎所有人都被林眠魚從蛇化龍,渡劫成功的景象吸引,只有僅個別修士註意到了另有人同在渡仙劫。

出乎意料的是,這兩場仙劫皆順利渡過,當有人想去一觀是何人時,在修界行蹤成謎的天殊宗弟子夏舟仙出現了。

天殊宗幾位弟子恰巧被兩位師叔帶出來歷練,沒想到會看到大乘修士渡仙劫的場景,被嚇得膽戰心驚,不敢多看。

如今雷劫消散,月明星稀,他們才敢正視已然平靜的遠方,聽到有人提起與天殊宗掛鉤的陌生名字,一位與師叔關系更好的內門弟子問道:“霖微師叔,夏舟仙是誰?”

張霖微,和夏舟仙同為重延真人座下弟子,如今已入元嬰期。

他當年一向和夏舟仙不對付,但誰讓夏舟仙太過囂張了,後來不知發生了何事,重延真人對張霖微道:“霖微,以後你就當沒有夏舟仙這個師兄吧。”

張霖微當時內心狂喜,認為是重延真人放棄了夏舟仙,卻下意識忽略了重延真人覆雜的語氣與嘆息。

亦是在後來他才得知,夏舟仙拿了宗門寶庫裏許多靈丹妙藥,但宗門沒說對方任何不好,只道夏舟仙要常年在外歷練,以後很難再回門派。

張霖微沒想去了解夏舟仙是否遇到了什麽事,只覺對方行事依舊囂張,徒增厭惡。

但從那之後,夏舟仙仿佛自修界消失了一般,張霖微再未見到過對方。當他開始遺忘曾有過這樣一位師兄時,夏舟仙就這樣堂而皇之地冒出來,且還是以這種不可思議的姿態出現。

師侄問張霖微夏舟仙是誰。張霖微輕笑一聲,壓抑著內心源源不絕的羨慕嫉妒恨,淡淡道:“曾是我師兄,多年了無音訊,我還以為他死在外面了呢。”

師侄們聽到“師兄”一詞很是激動,然而聽到後面的話,面面相覷,誰都聽出了張霖微的諷刺之意。

有女弟子扯了扯一旁默不作聲的師叔袖子,輕聲問道:“曉曇師叔,那真是霖微師叔的師兄的話,我們是不是能去見見他?”

這可是即將飛升成仙的仙人啊!

且都是同門,這位仙人總該會點撥一二,他們的修行路說不定會簡單一些呢?

曉曇楞怔片刻,回過神後眼眶有些發紅。

她還記得夏舟仙在天殊宗時的格格不入,但不管他人作何想,曉曇是有過想與之交好之心的,甚至還生出過別的心思。

然而,當年在瑤屏禁地發生了一系列事,後來夏舟仙還語氣惡劣的表示與她不熟。自此,曉曇再也未和夏舟仙有過交集。

據說夏舟仙後來遇到了些事……

但兩百年滄海桑田,時至今日,她實在沒臉上前攀談。

曉曇勉強地扯了扯嘴角,摸了摸師侄的腦袋:“我們不要去打擾他了。此次出來是為歷練,說不定,日後你們中有誰亦能與夏師兄一般成功飛升。”

張霖微和曉曇相視一眼,隨後,默契地帶著師侄們離開了此地。

即便師侄們戀戀不舍,但兩位師叔都發話了,亦沒有再逗留的理由。

但至少夏舟仙的成功,讓他們皆對未來充滿憧憬。

不過,夏舟仙渡仙劫成功的消息甚囂塵上,很快便傳到了天殊宗。他們想去尋找對方,至少讓夏舟仙給天殊宗留下個仙人信物,能夠提升天殊宗在修界的一點地位也好,未曾想,他們卻怎麽都尋不到對方。

後來聽聞,夏舟仙與南邊的灰狼一族交好,可惜,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,夏舟仙已然飛升,再無相見之日。

天殊宗宗主和個別長老們知道內情,一陣長籲短嘆。

但事已至此,悔之晚矣。

只有石純老祖真正為夏舟仙欣喜,夏舟仙渡劫成功之時,便向他傳來了訊息,而他道了一聲“恭喜”。

夏舟仙:“望有朝一日,你我在仙界重逢。”

石純老祖知道這就是一句客套話,卻在自己山頭大笑了三聲,笑過之後便決定再次閉關。

他一直清楚自己沒有飛升的可能,在唯一的弟子叛離正道,投身魔教後,更是心生頹廢,突然不明白自己這麽多年修仙到底修了個什麽。

頹喪多年,今日突然得知夏舟仙飛升後,心中突然再度生出無限憧憬。

他早知登仙之路艱難,但還未到壽數盡頭,怎可就此放棄。

而遠在西南地域的蕩鈴山,同樣收到了林眠魚渡劫成仙的消息。

在一間光線昏暗暧昧的房間內,一人有些失神躺在床榻上,身披透明紗衣,容貌與林眠魚有七分相似,氣質卻大相徑庭。

一只手挑起此人的一縷發絲,容貌英俊,氣質邪肆,笑著問道:“沒想到他一條蛇,竟然直接在仙劫中由蛇化龍,是不是很難接受?”

謝秋昭的小指勾了勾身上人的指尖,不置可否,柔聲道:“日後,在仙魔井我與他總會再見的。對了,尊上何時能醒來?”若非他認識了陽無樾,陽無樾又迷戀於他,他應該已經死在林眠魚的手裏了。

“謝秋昭,我發現你近日總是提起尊上,待尊上醒了,是不是想拋棄我,勾搭上魔尊?”陽無樾身為魔尊的左膀右臂,尊上被晨霄所殺後,他緊接著誕生,從誕生之初開始他便明白自己該做什麽。

他一肩挑起了管理魔界所有事物,包括後來利用姜璘覆活尊上。

他為尊上生,亦能為尊上死。

只不過,陽無樾沒想到謝秋昭對他有如此強大的吸引力,讓他一見鐘情,再見傾心,不可自拔。甚至,他偶爾會生出脫離魔族,與謝秋昭攜手天下的軟弱心思。

但陽無樾也只是想想罷了。

陽無樾對尊上的忠心天地可鑒,若日後尊上真對謝秋昭有意,他定然拱手相讓。

但,尊上是何等人物,又怎會輕易被謝秋昭的魅力俘獲。

陽無樾脫口而出的話不過是調侃,卻不知謝秋昭聽在耳裏,放在了心上,表面依舊一副清雅的模樣:“最近總聽魔修提起曾經的尊上如何強大,我只是好奇罷了。”

陽無樾也沒有糾結,他一直計算著尊上蘇醒的日子,吻了吻手中秀發,語氣是無法抑制的激動:“不過百日,你便能看到尊上的風姿了。”頓了頓,他又道:“對了,那腓妖前段時間修行歸來,非要跟在你身邊,鬧騰得很,我派人看管起來了。”

那就是一頭只知道惹事的妖獸。

陽無樾從來不喜妖獸,看到妖獸便覺得煩躁,而魔界中的妖族都知道這點,從不會主動出現在陽無樾眼前。

他是看在謝秋昭的面子上,才饒了腓妖一命,否則腓妖早就魂飛魄散了。

謝秋昭不知陽無樾為何如此不喜妖獸,陽無樾也從不打算解釋,而腓妖此時的境地,莫名讓他想到了曾經被晨霄囚禁起來的日子,有些感同身受。

百年前,謝秋昭受傷歸來時,腓妖歉疚不已,說早就應該把自己身懷的護身寶衣送給他防身,只不過不知從哪裏得知林眠魚擁有了一件彌天寶衣的仿制品,但品階驚人,就一直在思索怎麽提升自己擁有的寶衣品階,才有了遲疑。

謝秋昭不怪腓妖,腓妖深受感動,直言他一定會努力,就算無法提升品階,也要提升寶衣的功效。

他當時沒想那麽多,只是單純鼓勵了下腓妖,沒想到的是,百年後,腓妖真的成功了,帶著提升了護身功效的彌天寶衣歸來,親手將其送給謝秋昭。

謝秋昭知道無功不受祿,但想到這是他的妖獸,便沒有拒絕收下了。這幾乎是謝秋昭穿越後,第一次得到沒有任何索取的好意。

至於其他的,那些好到最後都需要他用身體償還。

對於陽無樾的做法,謝秋昭雖心中不悅,但面上不顯,只是軟和道:“陽大哥,看在我的份上,別叫人看管著它了。它為了再度提升彌天寶衣的等級,這百年間一直想著辦法,此次好不容易歸來,我是它主人,自然會想跟著我,我會叫它乖乖的,不打擾我們在一起的時候。”

陽無樾也真的給了謝秋昭的面子,答應了下來。

這讓謝秋昭松了口氣的同時,再次意識到自己的魅力一定是穿越附帶的金手指,不由慶幸的同時,又深感這萬人迷人設怎麽非要有死敵。

成功渡劫後,林夏二人能夠留再留一日,翌日便會感應到仙界召喚,從而飛升。

因此這僅剩的最後一日,他們都無比珍惜。

當然,天道為防止停留凡界的仙者,使用不該使用的力量,對其力量會有所壓制,無法使用仙劫成功後的仙力,不過,既已成仙,肯定比任何人都要強大。

歸來時,圖狼爾比他們還高興,笑聲不止,早早準備好了慶祝的靈酒,又道說要趕緊酒宴請妖修好友,好好慶賀一番。

好在林眠魚及時阻止,只道希望這場道別,只有熟識之人在場。

而所謂熟識之人,除了圖狼爾外,便是江挽風。

江挽風喝了一大口靈酒壓驚,放下酒杯後,不禁慨嘆道:“沒想到有朝一日,我能見到渡劫成仙的妖修和修士。”說完又痛飲一大杯。

“誰說不是呢,作為大哥我真為兩位賢弟高興!”圖狼爾除了笑還是笑,他最知林眠魚在這條路上付出了什麽,因而今日看到林眠魚成功,除了高興之外還有感動,他抹了把紅通通的眼眶,實誠道:“說來丟人,當看到林賢弟你從蛇化龍,我都哭了。”

林眠魚站起身,真心誠意地舉杯:“大哥,多謝。”他一飲而盡,倒轉酒碗,滴酒不剩。

夏舟仙也隨之站起來:“大哥,我也敬你。”

圖狼爾直接痛飲兩大壇酒,他並未喝醉,豪情萬丈地摔碎空酒壇後,便攬住林眠魚和夏舟仙的肩膀,喜笑顏開道:“兩位賢弟,大哥我怕是沒機會飛升了,好在你們是道侶,不是一人飛升。我聽聞仙界有那世間最好喝的瓊漿玉露酒,你們一定要替我嘗嘗!”其實就算有機會飛升,圖狼爾也舍不得洞裏的這些狼崽子們。

林夏二人異口同聲道:“好。”

隨後三人視線相對,不知是誰先笑出了聲,其他兩人也笑起來。

江挽風看著兄友弟恭的場面,也真誠表達祝賀之意,隨後趁機多喝了幾杯靈酒。

這可是好東西,不喝白不喝。

江挽風很少有這麽放松的時刻,待思緒混沌後,已經趴在桌上大醉不醒了。

林眠魚經過上次的醉酒意外後,這次沒再放肆豪飲。再看圖狼爾因為太高興,這次竟是喝醉了。

林眠魚望著一地酒壇,欣然一笑,對夏舟仙伸出手:“舟仙,陪我去一趟菩見禪寺。”

夏舟仙笑著道:“走。”

虛空乍現,林夏二人腳踩地面時,已到了菩見禪寺的柳樹前。

兩百年過去,小柳精身旁多了個小菩提精,腦袋上長著一片菩提葉,個子只有小柳精的一半,靈智還未全開,渾身穿著綠油油的衣衫,皮膚白皙,很是憨厚老實的樣子。

小柳精曾因林眠魚一滴精血而生,對林眠魚的變化非常敏感。它一看到林眠魚,臉上的仰慕和依戀暴露無遺,連忙行禮道:“恭賀柳仙大人渡劫成仙。”

一旁的小菩提精也照著小柳精行了禮,它常年聽小柳精講述柳仙大人的事跡,對柳仙的事已然熟記於心,當真的看到這位妖仙,心生敬畏,怕蠢笨的自己鬧出笑話,便學著小柳精的話,重覆道:“恭賀柳仙大人渡劫成仙。”

林眠魚受了它們一拜,然後一揮袖,姿態猶如謫仙下凡。

一剎那,似有甘霖落下,融入了菩提樹和柳樹上,那些隱匿在兩棵樹周身的濁氣仿佛被瞬間清除,從未有過的清澈靈氣從天而降,小柳精和小菩提精心神皆震,只覺它們的修為似乎提升了多個境界。

小菩提精的腦袋都清醒了許多,沒那麽混沌了。

林眠魚淡然道:“我只是去除了你們周身的濁氣,給你們周圍設下了一個聚靈陣,接下來好好修行,你們的境界還需自行提升。”

仙人設下的聚靈陣,可比普通修士要管用許多。

當然,即便林眠魚已是妖仙,但在凡界行事,還是會收到牽制,因此這個聚靈陣是天道準許設下才能夠布下的。

林眠魚又交代了小柳精一些話,提到柳仙亭:“我已斬斷了與柳仙亭的因果聯系,從今往後,這棵柳樹代表的柳仙大人,柳仙亭中供奉的柳仙菩薩,皆是你。”

小柳精萬萬沒想到,林眠魚臨走會為它做到這步。

它受寵若驚,便要再次跪下來,一股溫和的力量托著它,只聽林眠魚感念道:“這些年,都是你在為我辦事,若不是你,不會有如此多的功德福報。”

若非小柳精無法承受林眠魚的仙血,他一定會給出一滴。

而他能做到的,僅止於此了。

小柳精眼眶噙淚,手足無措。

一旁的夏舟仙一邊豎起耳朵,一邊無聊地撥弄起小菩提精腦袋上的菩提葉。林眠魚餘光掃到這一幕,眸光更為柔和,他左手托著小柳精,右手輕柔地揉了揉那柔軟的綠色發絲:“小柳精,今後的修行路,願你珍重。”

小柳精頓時淚流如下,沒有再跪,語帶哭腔道:“拜別仙長。”

“舟仙,別玩了,回去了。”林眠魚招呼夏舟仙。

夏舟仙立馬擡起作弄菩提精的雙手,一臉無辜的樣子:“走咯走咯,小柳精,小菩提精,後會有期。”

這時包括林眠魚在內皆未想到,夏舟仙成仙後已與過去大不相同,他的力量無法被天道完全禁錮,不知不覺,對兩位小妖精使用了“言出法隨”的神通。

夏舟仙勾住林眠魚的腰,速速回到灰狼一族的洞穴。

林眠魚剛雙腳落地,便被夏舟仙撲倒在石床上,湊到林眠魚耳邊,柔軟的唇畔輕觸林眠魚的耳朵,舔了舔後吹了一口氣,擡眸看到林眠魚似乎不為所動的姿態,在那耳朵旁輕聲道:“餵,妖仙大人,你現在已從蛇化龍,還有能讓同性懷孕的能力嗎?”

從夏舟仙嘴裏說出懷孕這個詞,沒有一百也有五十次,甚至有幾次,夏舟仙還騙過林眠魚,說自己真覺得肚子有異樣,林眠魚起初真被嚇到過,後來夏舟仙孕夫沒裝好,露餡兩次後,林眠魚便再也不信了。

不過,不信是一回事,配合演戲又是另一回事了。

這次夏舟仙又逗弄起他來,林眠魚眸色漸深,倏然轉變成金色龍瞳,不怒自威之感彌漫周身,摟住身上人勁瘦柔韌的腰身:“就這麽想懷孕?”

夏舟仙絲毫不懼,點頭應“是”,又不作不死道:“我要摸摸你的龍角,還有你的牙齒。”

林眠魚頭頂兩只珊瑚似的黑白色龍角。

不論是蛇角還是龍角,他都不喜歡被人碰,只有夏舟仙是例外。

溫熱的指尖輕觸龍角,撩撥著林眠魚,身隨心動,他吻上夏舟仙聒噪的嘴巴,露出鋒利的犬齒。從蛇化龍後,從前的蛇牙變作了上下各兩顆龍牙,輕咬夏舟仙雙唇的時候,一不小心還咬破了。

夏舟仙衣衫半褪,嘴角微勾,其上血色仿佛塗了胭脂,笑得雙眸下彎,雖然是被壓倒的那方,但眼饞的表情反倒顯得他是壓制林眠魚的那方。

在他們共同創造的識海內,林眠魚和夏舟仙神識交融,世間一切美好似乎都在彼此眼中。

而他們的眼中便是彼此。

事後夏舟仙說,肚子鼓鼓脹脹,似乎真的有了懷孕的感覺。

這也不是夏舟仙第一次這麽說了,他瞥了眼夏舟仙長了八塊腹肌的腹部,佯裝認真地問道:“能感覺出來是幾個嗎?”

夏舟仙眼睛一亮,是沒聽過的新鮮話,沈吟半晌後,忽然疑惑問道:“龍是從蛋裏面生出來的嗎?一胎幾個?”

林眠魚楞了一瞬,道:“不知。”

他在星際時代只看過一些留存在網絡上的傳說故事,對於龍是胎生還是卵生,一胎幾個,還真不太清楚。

夏舟仙隨意道:“那不管了,我人生的,最多也就兩個吧,一個最好,肯定就是從肚子裏生出來的,且還是個非常乖巧可愛的女兒。”

林眠魚聽夏舟仙滿口胡鄒,忍俊不禁,下意識捏著愛侶通紅的耳垂。

此刻,那耳垂上的血紅耳釘熠熠生輝。

或許從他決定買下這枚耳釘時,便註定他要和夏舟仙走到一起。

“要不你聽聽?”夏舟仙拍了拍林眠魚的背。

林眠魚順著下滑,耳朵聽著白皙光滑的肚皮,側耳傾聽其中動靜。自然是毫無動靜,但他還是繼續演戲,道:“寶寶,別太折磨你爹爹,乖。”

“林哥,我也想聽你叫我寶寶。”夏舟仙想一茬是一茬,一點不知害臊,尾音還拖得很長,顧盼神飛的樣子實在讓人心軟。

於是林眠魚湊到夏舟仙耳邊喚了幾聲。

夏舟仙心生喜悅,又纏著林眠魚雙修了好幾次,眉心痣越發紅艷。

待明日,他們就要離開凡界,不知為何,越是填滿肚子,夏舟仙越發不安,且這種不安還揮之不去。

照理說仙劫之事已經過去,他不該再糾結那時發生的事,但渡劫之時,仿佛被無法擺脫的力量寄生的排斥感,讓他如鯁在喉。

一閉上眼,便又浮現那時的感受,甚至在最後渡劫成仙之際,他竟然有了種神魂被擠走,元神被擠占,身軀即將散去的錯覺。

當風停浪靜,夏舟仙靠在林眠魚懷裏,回過神時,已脫口而出,告訴了他在渡劫時感受。

林眠魚聞言微微皺眉:“我再進你識海看看。”

渡劫成仙後,神識轉變成元神,身體也全由元神構建,即便身軀被毀,只要元神存在,便能一次次創造新的身體,元神自然是最關鍵最重要的。

一番檢查後,林眠魚沒發現任何異常。他輕撫著夏舟仙的背脊,在夏舟仙臉頰落下細密的吻,叮囑道:“舟仙,日後身體有任何不適,都要第一時間告訴我。”

林眠魚剛才初聽夏舟仙的話,倏然生出恐懼,他想起帝君施加在原身身上的“求不得愛不得”的詛咒,恐懼夏舟仙因此受到傷害。

由此,林眠魚更打定主意要和魔族合作對付帝君。

夏舟仙的惴惴不安在林眠魚的安撫下逐漸散去,他言語恢覆跳脫,眼眸璀璨如星,笑容燦爛如陽。

而在林眠魚看不到的角落裏,夏舟仙眼神卻在瞬間變得極端冰冷。

他與林眠魚走至今日,花了彼此多少精力,他決不允許任何脫離掌控的事發生。

決不允許!

那之後,林夏二人又溫存了一整個白天,於深夜乘著夜風,籠罩在兩道神光中,眨眼間,消失於圖狼爾和江挽風面前。

林眠魚以為他會和夏舟仙一起踏入仙界,但當他來到天門的剎那,一直被緊扣的手忽然失了溫度,掌心空空如也。

而在無窮高的九重天雲端之上,倏然乍現一道天光,旋即又像是被強行抹去了痕跡,轉瞬即逝,幾乎無人註意。

南天門兩位持槍門將身姿健壯,一身鎧甲,滿身殺伐之氣。他們面向天外,看到一束光柱後相視一眼,知道是有新的仙人飛升到來了。

視線穿過雲煙霧繞的仙氣,便看到一身白衣飄飄的仙人緩步而來,其氣質冷冽如霜,有種拒人千裏之感。

長相年長些的天將看清此仙容貌後,臉上職業化的微笑驀地一僵,恭賀的話堵在了喉嚨裏。

仙長已來到面前,南天門卻陷入一片死寂。

年輕些的天將註意到同伴神情,心有疑惑,反應卻很快,忙打破沈默,朗聲祝賀道:“恭迎仙長飛升。”

林眠魚收斂心神,拱手,語氣淡淡,問道:“請問二位仙將,是否看到與小仙同時飛升的仙長來此?”

年輕天將目光在林眠魚臉上梭巡,確定對方真是頭一次來此,搖頭道:“今日只有您一位渡劫飛升的仙長。”

林眠魚眉心一跳,虛握了一下剛才還被緊緊牽住的手,面上淡漠:“多謝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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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案如下:

外表病弱實則蛇精病美人攻x外表霸氣實則受虐狂龍傲天受

孟·天縱英才·時·性格乖張·殊,渡劫失敗後穿成了龍傲天修仙小說裏的人渣反派。

系統讓他肩負起撂挑子不幹的原身的活,只要他讓龍傲天走上原定的崛起劇情線,完成使命,不僅能順利飛升還能在仙界謀個一官半職。

這個前期的反派仗著身世顯赫,嫉妒主角的仙緣仙骨,壞事做盡,下藥致使龍傲天根骨受損,還使勁羞辱主角,破了主角的無垢身,使其一蹶不振多年,後來龍傲天崛起,將他千刀萬剮,挫骨揚灰。

孟時殊穿過來時正好是下人要羞辱龍傲天的那日。

他思忖片刻,決定去救人,拖著病弱的身子闖進去,就看到一群醜八怪圍著服了藥的黑皮男人就要下手。

醜八怪們紛紛離開,門一關,只剩下兩人。

龍傲天臉紅氣喘,看到孟時殊就撲了過來……

孟·不近美色·時·現在體弱多病·殊:突然體驗到了男色的美妙。

龍傲天醒過來時,察覺身體異樣,備受屈辱,就要殺了孟時殊,卻在孟時殊一聲“跪下”後,身體不聽使喚地跪在了床榻上。

孟時殊玩了個心眼,反正結局不變,過程什麽的不重要,於是在龍傲天昏迷時建立了主仆契約。

自此,龍傲天只能聽他命令行事。

他開始使勁“欺負”龍傲天,終於等到龍傲天重新崛起,從容赴死。

龍傲天梗著脖子:為什麽放我走?你不是應該綁著我拴著我,不放我離開嗎?

孟時殊瞠目結舌:這劇情怎麽不按套路走?

龍傲天眼淚汪汪:孟時殊,我喜歡你,求您,再欺負欺負我……

以為是來討伐反派的一眾正道:??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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